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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匆匆跑回房十万两在床(10 / 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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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!空气中骤然响起清脆响亮的掌声。

盖聂被打得周身一颤,瞬间放开了饱受折磨的舌头。

“不许咬舌头。再让朕看见,可就不止这一下了!”

他威胁的言语刚出口,身下的人立刻绷紧身体,胡乱点头应下。

嬴政见人答应,不禁又恢复好言好语的态度。外面墨家闹得乱哄哄的,他只能向盖聂讨回这笔账了。

放在床上的锦盒被顺势打开,嬴政取出里面放的一对细长的红宝石金乳夹。

上面挂着的宝石纯净明亮,中间用金子制成的链子相连接,末尾坠上清脆的铃铛。

只需要轻轻一晃,满室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。

“好看吗?先生?”嬴政起身而上,将夹子在身下人的面前晃了晃,语气中恶意慢慢。

盖聂就着烛光抬眸望去,只见那锋利的夹子上面排满密密麻麻的锯齿,竟是一点空隙都不肯留。

昏暗的烛光下,乳夹泛着冰冷锋利的光芒,一张一合间恨不得立刻咬上猎物。

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,皇帝的脸色陡然凌厉起来。

他立刻起身摔摔袖子,仿佛刚才与盖聂耳鬓厮磨的另有其人。

“既然先生不喜欢,”嬴政随手将乳夹扔回锦盒内,“外面还有一堆叛逆处理,便先回去了。”

说罢,竟是作势转身要走。

“陛下!”盖聂又惊又惧,立刻伸手抓住皇帝的袖子。可是他现在浑身酸软,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。

彼时的嬴政却似铁了心,对他眼里的祈求之色示弱不见。

“朕不喜欢勉强。既然你不愿意,那便等十日药效过了就好了。”

十日?!

盖聂生平奏的副丞相,冯劫下参群臣,上谏帝王。

此人是朝堂上出了名的硬骨头,而且每次都能抓住实证。冯劫还喜欢在参人之前找出官员们所犯的律法条款,大义凛然之姿恨不得生吞了犯事的官员。

嬴政垂眸一言不发,只由着身旁的宫女给他宽衣。

等到内侍熄了灯,殿内一片漆黑。盖聂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,孤傲的帝王已经躺在了他的枕侧。

“你觉得冯劫此人如何?”

盖聂窥着殿外的模糊光亮,正色道,“冯劫为人果敢刚毅,不畏强权,颇有一番傲骨。”

嬴政微微颔首,脸色却愈发难堪。他并非贪恋谗言的君主,亦不喜谄媚奉承的臣子。

冯劫出身官宦世家,相比于唯唯诺诺的臣子,他更敢于直言谏上。

人站在高处越久,越容易被迷雾遮住双眼。

只是有时候臣子太不解风情,也够让君主为难的。

今夜少见清净,盖聂看着帝王沉睡的面庞,细细感受对方均匀地呼吸。即使入睡后帝王的眉头依旧紧蹙,可见这些年嬴政的王位坐得并不舒坦。

帝王宽厚的手掌牢牢揽住他的腰身,容不得一点反抗的动作。

盖聂撇了眼嬴政落在外面的一条胳膊,近乎本能地拉过棉被帮其盖住。

熟人的动作令盖聂不由得一震。

他曾经在无数个寂静的深夜,重复着现在的动作。那时候的嬴政还没当上九五之尊的皇帝,他不过初出茅庐的江湖剑客。

他们曾经把酒言欢,又生死与共,最后转向兵戎相见。

辅佐嬴政的记忆在角落里蒙尘已久,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。

直至此时此刻,盖聂才真正明白岁月在自己身上刻下何种痕迹。

那是一种不需要任何思考,近乎是来源于生物本能般的习惯。在他不经意间,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似潺潺流水般向嬴政流淌。

初被困在秦宫时,他曾无奈于嬴政的过分执着,现在看来走不出去的或许不止帝王一人。

殿内的烛光朦胧温暖,偶有噼啪之声传来。

盖聂又检查了一遍帝王的被子,这才放心睡去。

翌日清晨,嬴政按时前往麒麟殿上朝。甫一坐上皇位,群臣立刻呼呼啦啦地跪了满地。

随着一声平身后,嬴政立时察觉到人群中隐隐有寒光闪现。

他抬眼望去,果然见御史大夫冯劫正拿着笏板,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。

想来冯劫应该是憋了一晚上,恨不得下一刻就扑倒帝王面前来奏对。

“启禀陛下!臣有本启奏!”冯劫中气十足地从朝臣中走出来,一点看不出来风寒初愈的样子。

相比于神采奕奕的冯劫,嬴政明显力不从心。他近日一直忙着处理叛逆,思索如何把盖聂牢牢扣在手心里。

果然横竖都是要挨一刀,他忽然觉得屁股底下的龙椅有点烫。

“卿病后初愈,所奏何事?”

嬴政现在还不知道冯劫对事情掌握到何种程度,只能先按兵不动。

“臣病中得知陛下抓到了叛逆分子,先在此恭贺陛下。”冯劫攥着笏板,打算先礼后兵,“但臣听说陛下却并未处置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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